【南国组】【维赛/赛维无差】墓木已拱㈠

*警示:法医维鲁特/刑警赛科尔

私设有/现代架空AU

常识性漏洞有/人物ooc到极致/流水账剧情

文笔差,谨慎阅读


墓木已拱

  赛科尔低头搅了搅馄饨汤,里面的馄饨像是一群头破血流的金鱼游了起来,汤水泛着一层焦黄的油耗,他捞起其中一只吞了下去,滑腻的仿佛生吞了一窝蝌蚪,馅太咸齁的他嘴里泛酸,他一气儿干完了碗里最后一滴油水,干着嗓子咳了几下。

  维鲁特面前那碗早就是泡成了片儿汤,可他眼睛还是紧粘着手上材料的几行字不放,愣是一口也没碰,碗旁的那杯茶水浮着一股腥膻味,衬着其中淡黄色的液体像是马尿。

  这个地方约莫算个自治旗,连个早餐摊都难找的很,深居草原内腹,日上三竿,大街上空旷的如同放马场。此地治安不好不坏,小偷小摸经年不断,大风大浪倒不常见,只是这一次,出了个连环杀人碎尸案,影响恶劣,便调派几个经验足、办事利索的法医过去帮忙,于是维鲁特作为一个勉勉强强混得不错的“新兵蛋子”混在几个老油条里被送了过来,脚刚一着地就一头扎进了殡仪馆的解剖室。

  维鲁特从业近四年,大小尸体经手无数,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马哲毛概了然于心,对待死者尊重不苟,对待生者认真礼貌,人生不算一帆风顺也没多少大起大落,一辈子最戏剧性的一幕也不过是迎着风沙吃混沌时遇上了阔别八年的老同学。

  现在的赛科尔胡子拉碴,活似从沙坑里爬出来的和他讨论案情,很自然的省去了所有礼节性的问候,一句寒暄也没有就从随手提的大塑料袋里拎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尸检报告你带了吗?”

  维鲁特翻翻手提包把一沓纸递过去,动作也是自然的不行,赛科尔盯着他的黑眼圈有一种他们还在二模前卖血复习维鲁特大发慈悲借给他笔记本的恍惚感,“大少爷刚到地方就在死人堆里泡了个通宵,我们还真是招待不周。”赛科尔接过资料,扫了几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咧嘴笑了笑,理论上来讲,法医是不用硬性参与案件侦破,估摸着这个大少爷的性情跟几年前想必应该是压根儿没变。

  当年他们两个人,别说是全班了,就是全校都没有这么奇的姓和这么怪的名。维鲁特是满人,赛科尔是蒙古人,当年班里人一提“满”就满脑子八旗子弟,一提“蒙古”就满脑子蒙古海军,维鲁特稀里糊涂被叫成了“大少爷”,赛科尔莫名其妙成了旱鸭子。简直是胡说八道,赛科尔当时想,维鲁特后脑勺没有大辫子,自己更是一点也不喜欢食堂的羊肉汤。

  高中一开学,他们就在宿舍混熟了,刚军训完没几天,一伙血性上头的半大小子几乎连书都没怎么摸,成天在操场厮混,单说维鲁特是个实打实的异类,头星期的摸底考试一溜烟儿窜到了年级榜的首列,“我操,可以啊大少爷。”赛科尔几乎科科都是一根小拇指岌岌可危的勾在平均线上,这他倒不意外,手上的高中课本从暑假到开学都还是洁身自好的黄花大闺女,在发卷前几分钟才马马虎虎破了处。只不过说起来维鲁特,他是被自己拉到球场上的常客,球技不好不坏,每个课间和自己来回比划几下,两边都是输赢参半,也没见他怎么复习。

  “瘸子里挑将军,”维鲁特语气平淡,“你昨晚想去网吧不都因为机子满了提前翻墙回来了,考前没几个复习的,我是侥幸。”维鲁特不知道算是谦虚还是诚实,赛科尔姑且当他实诚,因为他是见过维鲁特考前没怎么合眼的。之后的三年赛科尔除了翘课和夜不归宿,几乎都会拉着维鲁特浪一把,也没做出几件出格的事,赛科尔和一大帮兄弟打成一片,却极容易和老师作对,维鲁特正好和他反过来,跟谁都是要生不熟,举止礼貌成绩优异,招了一屁股小姑娘。两个人几乎处处对立,出乎意料的走得最近,到了高三这种身经百战的兄弟情义简直是比山高比海深,维鲁特挂在阳台的裤子只要是干净的就会被懒得洗衣服的赛科尔抢走,特殊时期甚至包括内裤。

  高三上学期,赛科尔本来是要报国防生,家里人想把他送去拔尖班,没成想,帮忙找关系介绍人的时候那老师说话阴阳怪气,硬是把自己捧成了国//家//主//席,赛科尔热火上头差一点把对方摁地上揍起来,拉开之后这事儿也就算黄了,高考后赛科尔就没辙去了警校。维鲁特高二文理分科时就稳稳迈过了重点班的门槛,考进了某著名医大念法医学专业,视力检查时家里人动了点小手段,擦线通过,顺当的进了大学大门。之后两年两人因为还在同一个城市见面还挺频繁,到了大三,维鲁特听说赛科尔记了大过,受了处分,想打个电话问问结果对面一直是忙音,从此一切社交账号都没了他的踪影,杳无音讯。

  赛科尔对于八年后的重逢没有怎么感慨。青春文学真是害人不浅,他想,高考结束后他闲得无聊翻了几本有关放浪形骸的青春撕逼小说,那些长大了的小年轻再见到彼此内心戏厚的都能从书里溢出来,可真要是自己也撞上了这种场面,碰巧对象还是维鲁特,尴尬也尴尬不起来,感动也感动不下去,维鲁特根本不可能握着他的手或者揪着他的领子长吁短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问他这些年怎么样,自己也压根儿不会追问维鲁特八年来干了啥,知道他脾性没怎么变就已经很叫人知足了。

  想是这么想,赛科尔看着和高中时一般人模狗样的维鲁特盘算着等破了案得了空一准拉他喝一顿,保不齐酒精上头的大少爷掏空了肚子里攒了八年的掏心窝子的话,也会对着他声泪俱下的称兄道弟。

  开玩笑,赛科尔毫不留情的给自己的臆想贴了个大耳挂子,想什么呢,才过了八年,这种事过上八百年都见不到。

  维鲁特在马扎上坐了会儿,差点儿就地打起了盹,眯着眼看了看手表——阳光太足,什么都在反光,发觉赛科尔有五分钟没再动弹了,他理了理衣领,起身从手提包摸出一包烟和一个塑料打火机放到赛科尔面前。

  “提提神。”他伸手在赛科尔眼前晃了晃。

  “哦……”赛科尔有点发楞,手上的资料只有一两行在脑子里蹦跶了一圈,“你这烟这么好?”他点了烟,后知后觉的咂咂嘴,拿起烟盒看了看名字和型号,“南京九五?你从哪弄的?”

  “过年收的礼。”维鲁特拿过打火机也点了一根,“家里人收的。”他想了想,补了一句。

  “啧,人情社会,世风日下。”赛科尔当真没想过维鲁特会收到好烟好酒,一来他不可能要,二来他年纪轻轻,找他老子比找他划算得多。

  “终于分得清烟的好歹了?”维鲁特把烟掐灭,虽然只抽了半截有点可惜,但昨天晚上他和同事磕了三次烟灰缸,再多吸一口恐怕都会要了自己的命,不过跟赛科尔的同事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刑警队的一个个跟抽油烟机似的。他想起赛科尔高中时乱抽一通,还一本正经的说,就跟地沟油和佛跳墙在嘴里一个味,孬烟好烟也不过一阵气儿。

  “刚来那会儿我他妈天天都活在云里雾里,搞得跟修仙似的,”赛科尔吸得很猛,一会儿嘴里那根就只剩滤嘴了,他顺势抽走了维鲁特手里的半截,重新点上,“现在我都快修成正果得道成仙了,这要是还分不清孬好估计我的肺都得蹦出来抽我。”赛科尔吐出烟屁股,抓了抓头发,手心立刻汪了一泡油花,他伸手在裤子上抹了两把,“行,你先回去吧,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又得给叫过去,抓紧时间睡一觉。”赛科尔把尸检报告挥了挥,“这先借我一下。”

  维鲁特摆摆手,把打火机和那包烟扔给赛科尔,转身走进了馄饨摊旁的小招待所,赛科尔抬手接住丢过来的续命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冲维鲁特的背影喊:“喂!你给留个电话呗!”维鲁特头也不回,抬胳膊比了个手势,赛科尔心领神会拆开烟盒,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头端端正正留着一行数字。

  赛科尔看着纸条,又看看烟盒,嗤的笑出了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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