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示：英灵卫宫/库.丘林无差

自设世界观/大量私设/未来架空AU/部分设定来自《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常识性漏洞有/人物ooc到极致/流水账剧情

文笔差，谨慎阅读

Geilt（杰尔特）

  粘圌稠凝滞的香味总是出现在库丘林的梦中。

  母亲躺在待产室的床上，腹部如西卡朗图厄尔山一般高高隆圌起，绿色的针织衫覆盖在表面，那是山丘上的草场。房间里闻起来像牧羊犬临盆时分泌的唾液，新生命即将诞生的味道湿圌润又柔软，一如科里布湖畔宁静漫长的秋天。父亲走到母亲身边，把手缓缓放在孕育胎儿的下腹，他们在接吻。库丘林站在窗外，双手扒住湿圌滑的窗台，这是一个好天气，尘埃被雨水冲刷殆尽，隔着朦胧的雾气可以辨认出庭院的草皮由灰泛黄，偶尔出现零星的绿色。

  他的弟弟，或者是妹妹，在子圌宫圌内膜的包裹下不厌其烦的翻身游动，他总是想，母亲肚子里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条鱼，一条香侬河里最壮硕的鳟鱼，排除万难的游了不知道几个日夜，跳进母亲的子圌宫里。脚边的白酢浆草被他踩碎了，他把鞋跟在台阶上蹭来蹭去，棕绿色的浆圌汁使他在白色的外墙上留下了几个脚印。

  连续两次流圌产已经让母亲的皮肤凝结起了密密麻麻的脂肪粒，父亲摩挲着腹部的伤疤，眺望窗外，正好和库丘林四目相对。母亲尖锐的呻圌吟顺着窗框的缝隙传出，父亲猝不及防的蠕动着嘴唇，两条像蚯蚓一般蠕动的嘴唇，库丘林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紧接着窗帘被拉上了，时断时续的喘息渐行渐远。

  库丘林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要当哥哥了，又一次，他冥冥中感觉可能是最后一次。

  他站了一会儿，然后愤愤的又踢了一脚墙壁，咬着嘴唇在湿圌滑的草地上奔跑，他跑到正门，穿过大厅，爬上楼梯，他的动作不是很灵活，左右摇晃着，身体微微前倾，他的运动鞋的鞋底磨得很平，沾着泥水很容易打滑。

  他费力的迈进走廊，脚掌和地面上的瓷砖相互摩擦，发出尖细的呐喊，两侧的病房里都是孩子，很多很多的孩子，他此生从未一次见过那么多孩子，左手边房间的全都在哭，右手边房间的全都缄默无声，他们的小床挨得如此之近，以至于像是熟食店货架上紧密排着的一个挨着一个的腌制品。

  是的，腌制品。库丘林停下了脚步，看着那群挤在一起的婴儿，皮肤是半熟制的鱼皮，蛋清一样黄褐色的组织液顺着每一个褶皱涌圌出，肆无忌惮的流淌。角质层黏连成片，他们一翻身，就跟碎掉的蛋壳似的窸窸窣窣的抖落下来。有一些天灵盖向上凸起，如待喷发的火山，病变成白圌浊的脊髓液挂在后脊，顺着小孔时不时一抽一流，仿佛是在吸鼻涕。

  库丘林站在那里，他想他来错了楼层，这里是博物馆，这里是惊奇屋，这里不是医院。大部分孩子的头颅形状宛如被掏空的乳圌房，干瘪的挂在摇摇欲坠的脖颈上，眼球被挤压成梨状，前半端是一个用眼角膜吹起来的气泡，液状的晶状体装在里面荡来荡去。他们的眼睛，他们形状各异的眼球和哭声还有死寂一团一团的簇在一块，铺天盖地的黏在库丘林的视网膜上。

  四周的墙壁落下碎石块，房间里的孩子开始分裂，增殖的越来越多，他们残缺的四肢，他们脱落的皮肤，他们的体圌液，压抑了许久之后终于迎来了爆发，所有的一切从各个缝隙里渗出，倾倒而出，在狭小的走廊里掀起一阵又一阵浪潮。

  库丘林挣扎着向前游动，然后他看到了他的母亲正对着他张开大圌腿，阴圌道里滑出来一个骨骼外露的畸形，他的脊柱如同粗大的鱼尾，把母亲的下圌体划得遍体鳞伤。

  羊圌水汩圌汩的流淌，粘圌稠的香味，婴儿的哭喊，畸形的鱼尾。

  我就说，她怀的是条鱼。库丘林在窒息之前迷迷糊糊的想。

  库丘林抚摸着杯壁上的花纹，把脸从油光可鉴的桌面上抬起。我现在酒吧里。他眨眨眼，扶着桌子站起来，把手中的酒杯扔出去。天花板上悬挂的屏幕喋喋不休的播报着新闻。

  “……三月中旬以来，西北部反政圌府军与联邦政圌府军队的武装冲突进一步升级，原德克萨斯州以西的佩可斯区在反政圌府军长达四个月的包围后与圣安东尼奥和休斯敦的民间武装组织签订协议，实行人道主义停火，开通人道主义通道供平民撤离。但一周后，联邦军称，控制西得克萨斯的自圌由军及奥斯汀民兵组织违反停火协议，向人道主义通道射击，阻止平民离去。圣安东尼奥民间武装组织发言人表示，自圌由军企图强制隔离城中心，为自己接下来的军事行动提供人质保障。”

  他没有喝醉，他躲过一记挥拳，用膝盖照顾了一下冲过来的男人下圌半圌身的第二大脑。他甩了甩手指，想着，至少暂时没有，他还记得两个小时以前自己是怎么走进大门的。酒吧门口挂了一个检测器，他迈进门，入口的LED灯由蓝转红，87%这串数字在吧台的屏幕上醒目的标记出来。他本来在吧台旁边挑了个位置坐下，很快就有人友好的伸手示意他滚到东北角和比例同样超过60%的同伴们自娱自乐。没有加装义脑的库丘林同样没有好脾气，他十分礼貌地把一整杯威士忌兜倒了那人头上，然后把自己的打火机掏出来点了火。

  “……上月二十八号，一批来源不明的改造义肢流入内华达州非法交易市场，近九成被当地反政圌府武装马太购入，其中还包括两千三百人左右的非法克隆体，他们被作为强战斗力士兵和地雷探测器广泛应用于战场。国家生化义肢管理协会表示，大规模杀伤力在标准线以上的义肢投入战场可能会左右政圌府军一直以来的有利地位……本周四，内华达州全州沦陷，马太的发言人在云霄塔发表演讲……”

  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点燃——这个头颅显然是无机造物，一个打火机远远达不到足以燃烧的温度。种族主义者，他想。可能是他的嗤笑声太过于明显，以至于坐在吧台另一边，占据着酒吧里大部分空间的“普通公民”，和颜悦色的用两个单词反复羞辱他的母亲和他自己，充分彰显了普通成年人的最低词汇量标准。地上确实画着线，克隆体和非克隆体两排字母用花体优雅的刻在地板上。

  “克隆人平权组织近日公布一项数据，此次针对犹圌他州境内恐怖主义者的大规模轰炸中，共有462名克隆人或半克隆人死亡，766人受伤……与之截然相反的是，非克隆人的伤亡人数仅为两名，对此，人道组织呼吁……”

  他把板凳抄起来，砸到另一个人的肘关节上，“挑衅我需要先有挑衅的实力，”他放下板凳，揪着头发把整个人拎起，“当然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女性克隆母体的经圌血大量涌圌入黑市，市场好评极高，营养学家表示，目前没有发现经圌血中含有任何对人体有益的成分，但消费者对克隆母体副产品的热情有增无减……相关专家表示考虑设置专供食用的克隆母体培育机构……人圌权组织表示强烈谴责……联邦政圌府确认此类行为非法，或将加大监察与惩罚力度……”

  翻倒的两个盒子里溢出了腥臭的红色液体，库丘林把它们踢到一边。他之所以如此有持无恐很大程度上归功于酒吧里已经坏了一半的监控探头。

  “心情好了？”坐在另一个角落里的卫宫低头笑了笑，“猎犬都喜欢新猎物，看来我今天遛狗挑对了地方。”

  “钓鱼执法而已，我已经联系了本地分局，不过确实爽快多了。”库丘林从吧台后面顺了两瓶啤酒，用自己的终端拍了几张照，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还有我说过别这么叫我。”

  因为被跟踪而困在旅馆房间里的一个星期接近尾声，很快今晚的火车就可以让他们暂时摆脱现在进退两难的困境。

  “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这么称呼自己，我本以为你会喜欢把它当做圌爱称。”

  “那你该叫什么，驯兽师吗？失败到需要自己养的狗给自己开门的街头艺人？”

  “既然你不介意自降身价成为四足兽，那我也不介意去从事演艺行业。”

  “……”

  “顺带一提，你把行李箱忘在房间里了，我下楼的时候还捡到了你的终端。如果你真的有身为一条猎犬的自觉的话，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让你的饲养员为你如此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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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您能看到最后:D

迟到的更新，手指不小心被门挤成关节错位，养伤期间偷偷摸鱼:D